三年的時間如同一場夢,像一隻魚被某種洋流捲到了陌生海域,困在類似百慕達三角洲的地方,一面漂流一面欣賞沈船破敗的景致,閃躲泛白又銳利死亡的珊瑚礁群,寂靜中迴盪囈語般過往的歌舞昇平。
在毀壞的場景中巡游,抱持希望,想尋找到某個生命體並回應呼喚,包括誤認遠方向我揮舞著,流動如海草亡魂般的旗幟。墨水模糊的瓶中信。沙地絕望的吐出顆顆晶瑩氣泡上浮,那是埋藏在多深處,執著又堅定的地心眼淚。蛻下如雪紡般柔軟的魚鰭,革去熱帶海洋寶石般的虹彩鱗片,為探究廢棄的閣樓而走入那些, 典籍紀載著,某些年份消失在黑色航道上的幽靈船隻與事件,走入那些永遠不會到達目的地,被幽困的靈魂。
一顆巨大又絕望的泡泡,透明燦亮的,將沉溺在夢境中的我包圍,輕輕托上水面,啵的一聲破滅。
睜開眼剎那,是一輪滿月。
淚滴對應著水中顆顆氣泡上浮,灑滿水面的銀光隨晃蕩產生波紋,漣漪落下彼此吞噬,浸潤在繁複光影中恍如隔世。然而月的陰影卻也在它自己身後,自成一格的孤傲。
與殘缺並存的是,捨棄掉那些拯救不了的破敗而不心痛,靜靜看著,靜靜存在,如此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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