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問歸期

  過年前連續兩周調整了作息,所以過年期間配合家人的活動都很順利,今年因為某些原因和武漢肺炎的關係幾乎哪也沒去,假期中除了在家吃飯,就是喝咖啡看電視吃點心,還有去賣場補點存貨。年前疑似過敏咳嗽的狀況,後來看醫生說好像是感冒(糟),放棄自然療法,雖說症狀很輕微,但還是快速吃藥把它治好,畢竟在這敏感時刻咳嗽實在太尷尬了。然後過個年竟然胖2公斤耶(傻眼 哈)看來不能太常回家住啊,難怪覺得收假的時候褲子貌似變緊了。

  初二的時候就跑去賣場買口罩酒精,還好有提早買,這幾天就不用跟人排隊搶限量口罩,酒精是平常就有使用的習慣,也多備個2罐(正常半年也用的完),家人也買了幾罐和分裝噴瓶隨身攜帶,還好初二已買好,初六再去的時候架上空空如也,完全搶不到啊。但想想準備基本數量就好,暫時不須大量囤貨,幸好台灣的防疫和醫療真的很給力,前線醫護人員很辛苦嚴陣以待,當我們可以躲在家裡時,他們得在醫院面對病人,想想真的是冒著生命風險(抖)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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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今年過年幾乎沒和親戚間往來,因為媽媽年前跟舅舅外婆吵架,自己決定只回去拿個紅包就走(不留下吃中餐)。前幾天就在問她要怎麼處理,媽媽又一直前後反覆,最後才決定快閃外婆家。我說,如果不吃中餐,好像應該先知會人家一聲比較好欸,不然都備菜了,然後她前一天拖到很晚才傳訊息托小表弟跟大人講。第二天去外婆家拜年,外婆原在廚房弄菜,很開心起身招呼我們到客廳坐,我娘忽然很不耐煩說她要走了她不吃中餐,只是來拿個紅包而已,留下錯愕傻眼的外婆(這時我們才知道小表弟根本沒跟大人講啊啊啊)我娘秀出訊息說她已告知,不是她的問題,舅舅在旁說過年嘛幹嘛這樣, 事情過了就算了啊,一起留下來吃個中飯都準備好了,我娘很生氣的奪門而出,這時爸爸竟然也跟著逃出去了(?????????)額 剩下我在那邊收尾。

  外婆很傷心的樣子@@看90幾歲的老人家這樣真的很難過,而且是過年何必弄成這樣,就算覺得尷尬不想吃中飯,氣氛好快閃一下是ok的,發脾氣不耐煩塞個紅包,收到的人也不會開心吧。外婆拉著我的手問說,你們中午要去哪裡啊?有什麼事呀?為什麼不一起吃中飯? 我只好安慰她說,媽媽有點感冒啦,她怕過年傳染給大家,所以我們就不留下來吃飯啦...外婆想了想嘆道:你媽媽的個性...唉。

  我也只能苦笑以對。

  此刻爸爸在門外瘋狂打pass叫我快走快走,外婆說中午準備了很多菜要給你們帶回去欸,然後轉身就要走回去廚房拿,我說不用不用家裡都有,外婆很堅持用不好使的雙腳慢速移動到廚房,舅舅跑去扶她(怕跌倒)說有菜拿給我們,我連忙說不用並偷偷移動到門口了(年前媽媽很生氣說他們拿什麼東西來,她都不煮喔),外婆又奔去她的小櫃子拿出一疊紅包說要給媽媽一個禮盒的回禮,於是幫她收下,正要出門時又看到外婆急急的走去糖果盒(每年都會給我們發糖果啊)抓了4個小金桔塞到我手裡,說這個帶回去吃,說了謝謝之後就匆匆離開了,但心裡還是好多內疚啊。

  回家之後趁吃完飯的休息時間,把外婆的小紅包依序發給大家,另外還有多給媽媽一個,沒想到我娘嗤之以鼻的說還不是去年她建議回禮要一致,不能有的有給有的沒給,然後又抱怨起外婆對她多偏心云云,我說,那至少外婆有記得妳說的,今年也做出改變了這不是很好嗎?就妳多一個紅包欸,結果我娘回:我才不稀罕。見狀我就飛快說:啊妳不要的話,給我好了。我娘說好啊!(我飛快拿過紅包塞入包包)她忽然傻眼說:欸!妳怎麼好意思啊? 我回:啊妳拿了又很不屑,那就給我好了啊,多多益善,不要跟小錢錢過不去!小錢錢是無辜的!

  總之今年過年阿爹跟他那邊的親戚也斷連,我娘這邊因吵架也不歡而散,今年意外過了很自在沒有社交活動的年,少了親戚間炫耀和互相比較,我娘也很少說某某成就怎樣賺了多少錢,某某的孩子怎樣,某某跟妳介紹的某某條件很好啊後來結婚了,一堆比較跟控制今年過年比較沒有出現,當然更多的是在思考爸媽的人際關係處理,好像也影響到他們的很多觀念(譬如外面很多都騙人,外面很危險)影響到很多事情的是非判別,他們各自有自己家庭中的關係創傷,也影響到他們個性和做事方式,當然很多方式在我社會化之後,覺得真的很幼稚不能這樣處理呀,要相信父母不是完全的對,如果沒有持續覺察自己調整進化,更有可能的是以為自己的權威是對,以為自己的角度是對,做出奇怪的判斷,或在同樣的話中曲解對方意思,造成更多誤解。

  總之,今年從除夕開始就待在家裡養病直到初六,幾乎每天都是吃飽+早睡早起,看電視刷手機和家人討論疫情,珍惜這樣簡單自在的時間。昨天嬤嬤忽然說,今年的過年好像都沒有年味,以前你們小時候好像都很期待過年,現在就是過日子般很平常,沒有什麼特別。我趁機噹了一下:啊妳就不回去外婆家啊,人家留妳吃中餐熱鬧一下妳又不要,啊過年沒有年味要怪誰啦。然後我娘就沒話說了。

  每個人對於心裡渴求的都是既想要又怕受傷害,習得性無助的狀態下就寧可不要了,但心底還是會對失去的那段覺得遺憾吧,與爸媽的關係也是如此,他們也許永遠都不會是完美爸媽(就像我們不會是完美小孩),如何在有衝突之後和好,尊重對方意願和界線,是更值得磨練和長期練習的功課啊...講講都很容易,就是做起來難啊,時刻提醒自己不要被對方的觀念或批評牽著走,好好做自己認為是對的事情就夠了。


  初二那天覺得說媽媽感冒了不吃中飯,有點好像不是事實原貌,內心一直有點在意,結果後來發現感冒的是我@@啊 某種程度也算是真話,避開了傳染給大家的機會了,希望親友們身體也都平安健康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