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問歸期

  凌晨四點，總有個鄰居醒著，我從浴室抽風口飄進的菸味知道他醒著。某個人為何在這時間醒來，或者準備入睡，什麼樣的工作要凌晨四點準備出門，或在這眾人酣眠的時間賦歸。

  推測這樣的規律大概不是來自於個人慣性，不然，這人一定有睡眠障礙，又或夜裡多夢易醒，甚至半夜頻尿，大概不是壓力大，就是長期飲食的鈣或蛋白質缺乏。也可能是對齊地球上另個時段國家的工作告一段落，能做到這麼準時，我猜是工作因素的機率高一點。

  大樓抽風口倒灌的菸味，雖然令人困擾，但多開一陣子抽風，倒也消逝無蹤，也許每日燻燻還能驅趕管道間裡的蚊蟲。想起隔壁間室友說，她那樓下有間杯杯，總在半夜於窗台外焚香，不知道在拜什麼。

  我也點香，但點的多是味道雅緻的日本線香，偶爾心血來潮會燒沈香碎木或乳香，不點傳統香。但空間小，一次只能點1/3或1/2枝最剛好，不然即使開著窗戶，還是會被煙霧燻昏，香味以焚燒完空氣中留有淡淡餘韻為佳。在打掃完點上一枝，像替空間淨化一樣，之前點香我沒有忌諱所以不分時段，後來還是盡量在白天點。

  線香的氣味，相較還是比較好聞，而且容易消散，香菸的味道不知為何非常頑固，一沾上衣服或頭髮就黏住，若一個房間住了長期抽菸的人，室內也會有頑固的菸氣。偶走在小巷弄間，就算鐵門緊閉，也能聞出裡面菸酒氣混合，自然得加快腳步。若是菸氣.酒氣.混合阿摩尼亞跟冷氣循環的味道，多半是像KTV之類的地方。點傳統香的大概是因佛道教信仰，略帶藏香氣味的可能是用來招財。

  不過冬天的夜晚，覺得仍是麻油料理的香味最是治癒，最令人無法抗拒。